學華語的甘苦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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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雯
Kirsten Johnson / (美)

   大家好,我叫江舒雯,來自美國俄勒岡州。今天想給大家介紹我學華語過程中的甘苦談。雖然有很多苦的,但甘的部分也更為豐富,現在就想簡單地跟大家分享。

   好,先說痛苦的。學華語的學生最愛抱怨的是聲調和量詞。有一個聲調的錯誤,加上缺少一個量詞,「我家有四個人」就變成了「我家有死人」。好恐怖!加上一個地域的口音,問題就變得更複雜了。我聽說過一個外國人找不到鑰匙,給鎖匠打電話說「我要死掉了,只有你可以幫我的忙」。 在華語中有很多字眼後面會加《子》這個字,比如可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但我上二年級的中文課以後才發現在手腕上不應該帶著一個《錶子》。

   我們的老師不教我們髒話是理所當然的,但結果也不理想。誰知道我幾次不知不覺地說了很難聽的話?這種現象的反面是指我們學生不會罵人。有一次我在大陸真需要罵人,所以盡我所能罵他說:「你,你,你真是個很不好的人!」其實,到現在我雖然還不太會罵人,但總算「循序漸進」。我對色情的說法也只有最膚淺的了解。我聽到人說「他們兩個在炒飯」時,就想「喔,好可愛,他們喜歡一起做飯。但為什麼做炒飯這麼流行?這麼好吃嗎?」也有人說「他有了七年之癢」我當然回答「哎呀!七年,癢得這麼久,應該去看病啊!」

   雖然這些語言上的困難是痛苦的,但其實都是好玩的,也算得上是甜美的,都是學習華語過程中很自然的一部分。我學華語最大的痛苦就是:一邊學語言,同時也要學習了解文化和社會。我很幸運有機會去中國大陸學習,跟中國文化直接接觸。那時候,我的感覺是好像我站在一座大房子的外面,每個新生詞、句型、課文就成為一個窗戶,每一個窗戶都對我展示了不同的新文化。 雖然我看大房子裡面的東西看得一天比一天清楚,也對裡面的房間越來越感興趣,甚至認識住在裡面的家庭,但我發現越了解卻越不能真正地進入這座大房子。這讓我曾經想放棄學習中文。幸虧我只是坐下來,沒有離開,不過也沒有去找新的窗戶。快樂的是我終於發現,在房子外面喊叫的話,過不久就會有人把頭伸出來打招呼,開始跟我對話。我發現確實是因為我們的文化背景不一樣,我們是從不同的角度來看世界的,因此才會有有意義的對話。最甜美的部分是我今年能來到台灣,繼續有這個對話。我真的覺得台灣張開雙手歡迎我,並接納我成為這裡社會的一份子。我十分感激有這次機會轉敗為勝,轉苦為甘。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