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一日星期四ICLP舉辦了一年中最重要的校外教學活動-北港旅行。本校參加媽祖廟會已經有四十多年的歷史。今年有三十多老師跟同學一起從自臺北出發,另外一些同學則是在前往其他旅遊目的地時,順便繞到北港跟我們會合。有的同學表示這是他們第一次離開臺北接觸「真正的臺灣」,因此覺得這個機會很難得。
因爲老師跟同學提供了這麽多精彩的照片和影像檔,我認爲寫太多字描述台灣人在北港歡欣鼓舞地慶祝媽祖生日是畫蛇添足,因此我只打算對台灣人祭拜的這些形象加以説明。媽祖,又稱天上聖母等,是道教的海神。中國東南沿海民衆,包括臺灣人,都特別崇拜祂。1694年(清康熙三十三年)媽祖神像從福建湄洲到台灣,人民就在北港建了奉祀祂的朝天宮。每年有一百萬多人拜訪這座廟,最熱鬧的時候就是祂的生日,也就是上個星期剛過的農曆三月十九日。
當然在朝天宮看得到很多人燒香、燒祭品、燒紙錢,或是擲聖筶,香爐和捐款箱都很「繁忙」,不過這個節日的特色就是圍繞寺廟的遊街活動,陣頭有媽祖的護衛。當 地人跟遠方的進香團、電音三太子與舞龍、人與鬼神都為聖母服務。人們抬著神轎或捧著神像徒步前進。他們十分勇敢,因爲旁邊的人一直放著鞭炮、打著鑼鼓,不 要說「我等美國人」,連許多台灣人也覺得吵鬧得要命。鞭炮那麽多,風吹或汽車經過的時候炮屑就飛起來,好像舞蹈似的。從這個傳統著眼,媽祖跟民衆的關係是 互信互助的,詳細地說,信徒保護媽祖不受「人工」的威脅,媽祖就保護信徒不受「大自然」的威脅。
遊街的「藝閣」也是獨一無二的。小孩子打扮得很像媽祖,從彩車向朝拜的人丟糖果。從朝拜者的臉部表情可以看出他們是多麼激動,可見他們相信通過小孩沾了媽祖的「神氣」會走運。這些小孩也乖得很,雖然臉上描繪彩裝比上課時間久得多,彩車播放各式各樣令人興奮的音樂,甚至於Yankee Doodle跟Jingle Bells那樣的典型西方音樂,可是他們繼續不斷地為長者服務。星期一我爲了讓這個正循環繼續,也向老師跟同學扔我所得到的糖果。
韓非子言天下太平的時候,因爲不必求助於鬼神,人民的信仰跟著減少。現代西方民衆的信仰一年不如一年,生活品質上升中的臺灣人信仰率也每況愈下嗎?我不敢說,可是到北港之前,一件小意外打掉了我的「不受傷害感」,因而開始坐立不安了。在某一個休息站,我決定運動一下,就馬上開始跑步,後來卻莫名其妙地滑倒 了,棒球選手似地頭向前地滑在混凝土上,我的肘部、膝蓋跟肚子都受傷了。滑倒的樣子應該看起來像還不會走路的小朋友似的。總之我在遊覽車上、下一站的米博物館裏跟北港醫院裏都得接受治療。現在已經快復原了,不過讓我聯想到無論如何,我們的生活都有脆弱性,不是災難,就是人為的危機,要不然就是病、意外等等,個人危機都會打敗我們。我個人認爲人類不能因成長而不再有信仰。順便說一句,最近航海者少多了,可是飛機乘客一年比一年多,尤其是經常出國的臺灣人,他們應該還需要守護神,我想知道媽祖是否已經擔負了這個責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