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的倫敦看得到俄國人、非洲人、德國人、印度人，他們都坐著巴士或計程車跑來跑去，至於本來有的英國人少之又少。紐約更是這樣。這篇文章要討論的重點不在於某個種族好或不好，而在於所有的種族的不同。

　　所有以前的帝國都按照一定的過程發展。在「創舉的時代」，他們是積極的探險者，去條件苛刻的地方安家落戶。第二，他們進入「征服的時代」，他們征服其他的領土，軍事的價值體系就是社會的。他們勇敢地去打仗，愛國主義把民眾聯合起來。在這兩個階段，帝國的種族大概是單一的，外來的人很少。

　　但是一到第三個階段，就是「商業和富足的時代」，各種各樣外來的人被誘人的財富和機會吸引，成千成萬地開始移民進去。這個時代的富足就如同人們形容的「街道是由黃金鋪成的」(streets are paved with gold)。問題就在於這個現象。自從這個時代以來，某個國家的命運已經被封印了。

　　表面上，第二階段或第三階段的移民已經完整地被同化了，其實不然。實際上，這些移民把國家的發展方向轉向了。如果最早的種族改變得很慢或很固執，而新的種族又是比較情緒化的，國家政策就會開始出現裂紋了。

　　帝國還是很富強的時候，表面上這些不同的種族很忠誠。但一到緊急的時候，他們不會像原來的種族那麼願意為了國家而犧牲自己或自己的資產。然後，他們會開始結合自己的社區，也就是把保護自己的權益當作重點，保護國家的權益變成第二。此外，很多外來的移民當然屬於被這個帝國征服過的國家。不管多長時間已經過去了，一進入衰退的階段，他們會突然記起過去的怨恨。

　　最後，到了衰落和衰退的階段，帝國慢慢地倒向毀滅。歷史上每一個帝國，從波斯到羅馬，都是這樣變強的，都是這樣亡國的。

　　歷史循環的意思不是白人好還是黑人好；中國人好還是日本人好，一點都不包括價值判斷的意思。問題反而是種族是不同的，而且這些不同直接導致帝國的亡國。

　　如果有史以來每一個帝國都有過這麼一定的過程，站在理智的立場，我們怎麼說我們是特別呢，怎麼說我們是例外呢？不管怎麼說，這個帝國的發展過程並沒給我們任何理由去認定，聰明的俄國猶太人或努力的瑞典路德教徒，對我們本來的「白人盎格魯-撒克遜新教徒（WASP）」文化的傷害，比近來的非洲奴隸或沒有受過教育的墨西哥天主教徒所造成的傷害來得小。

　　了解了多元文化主義的過去，我不禁要問你們一個問題：我們還要繼續主張多元文化主義的思想與政策嗎？

（編按：本文未完，後話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