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中文的苦與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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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羅馬
Joseph Benjamin Rome (美)

  學習中文相當辛苦,但是我開始學習中文時也有快樂。我前後學了十年中文,可是因為學校其他的科目要求總是很嚴格,無法一直學習,所以一共只學了三年中文,而且斷斷續續地學習,這樣一來,學習的效果不彰。大致來說,中文是一種很複雜的語言,不要說斷斷續續地學習,就是連續十年學習也恐怕學得不好。中文的文法既複雜,漢字又很多,尤其是發音、聲調不容易說,難怪想學好中文的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以我來說,雖然盡了最大的努力,但還是沒有學好中文。

  不過,外國人不可能學好中文嗎?事實上並非如此,有些外國人不但學得好中文,有時候甚至超過中國人的水準。說實話,即使不到那麼高的程度,學中文還是有好處的。舉例來說,我去北京的時候,一句漢語也不會,馬上得學好「無言的溝通」,免得買不到吃的或是日用品。運用身體語言跨越語言的藩籬,給我了很大的啓示!比方說,何謂語言?一般來說,人們都認為語言能說或寫,但是身體的動作也是溝通的一部份,隨著語言、文化的演變,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身體語言。例如,在美國要指出‘9’,就伸出九根手指,可是中國人可以用一根手指頭指出這個意思。

  學會一點兒中文以後,就發現了很多以前沒發現的事。以寫字而論,我以為文字是表達要說的話,但是中文的書面語或是報紙標題,並非如此。為了將很長的句子變短,中文書面語或是報紙標題使用的詞彙,跟一般中國人說的話不太一樣,雖然可以讀,可是不算是白話。由於中文的書面語和口語差別很大,我才發現英文也有這樣的特性,以法律為例,美國人讀英文寫的法律,必須經過特別的訓練才看得懂。總而言之,雖然我的中文還不夠好,可是因為學中文的關係,不但開拓了我的視野和思想,發現中國文化的特性,而且更了解我自己的文化,即使辛苦還是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