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島之旅—自行車探險記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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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成
Orrin Zhang (美)

(續上一期)
二部曲:臺東->壽卡->楓港

        我們六人在臺東的國軍英雄館住宿了一晚,養精蓄銳。隔天早晨(2009年12月22日),走九號公路,朝西南方向,往楓港騎;也就是說,我們要從東海岸翻越過一座山到西南海岸。

        從臺東市區到山腳下最近的一家7-ELEVEN(位於尚武)距離大約七十公里,這個路段幾乎都是下坡,也就是說我們六人前進的步調既順利又快速。途中,我們首次吃到臺灣一種特色水果:臺東釋迦——而且還是好心的老闆送的。

        騎到尚武的7-ELEVEN,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我們猶豫是否應該當天就越過那座山,因為日光時間只剩幾個小時。照理說,這段路不到四十公里,我們六人在三個半小時以內越過山,騎到西面的山腳下應該是沒問題的。然而實際上,並非如此。

        我們當時並不知道,自己即將經歷的這一段路是我們全程中最具挑戰性的一段。根據環島的地圖,我們之前爬的山路,頂多只有中級的難度,但是接下來要面臨的挑戰可是高難度的,所以即便路程只有四十公里長,僅僅三個半小時,時間卻很可能不夠。山的最高點有個叫作「壽卡」的村落。

        從山腳下的尚武到山頂的壽卡只有十二公里,但是這一段路不僅是上坡,而且是在十二公里內的路徑爬上四百五十公尺的垂直高度,所以路面不是慢慢地增加坡度,而是「陡升」!儘管如此,我們還是打算與山搏鬥。

        在這一段路程中,我們六人當中各人的體力誰強誰弱,很輕易就分明了。徐皓偉、葉思卓和我是屬於弱者,另外那三位騎在前面的就是強者。

        我將自行車的變速器調至最低、最易騎的排擋,所以上山的步調又慢又艱難。在騎上山的過程中,我自言自語,告訴自己「要加油,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就像「The Little Engine that Could」故事裏的那個小火車,告訴自己「I think I can」一樣。

        山上的情形也讓我想起美國的十七號公路,雖然山路一樣狹窄,但車子也一樣超速。當時,我真想利用汽車將我和我的自行車一同運上山。但話又說回來,在那狹窄的山路上,許多自以為是「頭文字D」的跑車駕駛「飆車」快速地與我擦身而過,令我十分緊張。

        我們大約騎了兩個半小時之後,終於到達目的地壽卡。我的成就感是不可言喻的。但是,壽卡荒無人煙,只有幾間破爛不堪的建築物,絕對沒有地方可住宿,更別說慶祝的地點了。當時已經五點多,太陽已開始下山,天色也漸漸暗了,而我們還有二十多公里的下破山路,所以時間非常緊急。我們六人在一間屋子的墻上各自簽上名字,也添上一句「“ICLP + Si (Si 是非ICLP的朋友)”wuz here」,也照了幾張相留念。接著,車燈和電筒通通打開之後,我們就立即接著我們趕路的行程了。

        下山的感覺相當刺激,我「爽斃了」!之前上山的每一份痛苦絕對值得換取下山的刺激感。剛開始下山的時候,我與皓偉猛衝下坡,將自己的身體緊縮,盡量減少風阻,希望可以衝得更快。我的測速器顯示我當時的速度快達55km/hr,而皓偉則比我更快!唯一干擾我的,是沿途開不快的大巴士,逼迫我們減速等待機會超過它們。

        騎到比較平坦的山坡路段時,太陽已消失了,天色漆黑。當時情況緊張反而使我們六人更有默契,隊伍前後互相照應。從車隊最後面往前看,我們六人六部車在黑暗籠罩之下,一閃一閃的紅燈排成一直線。

        到達楓港時,天色已經暗了,如果沒有手電筒和路燈的光線,路面根本看不清楚。當晚,我們在一家叫「隆安」的旅館住宿,而且老闆娘對我們特別熱情,將後院一間獨棟的房子租給我們,洗手間和臥房各有兩間。客廳有沙發和KTV的設備,房間跟客廳都有HD電視機。旅館的房租是每人四百塊臺幣。

        我們筋疲力盡、饑腸轆轆,在一家還沒打烊的餐廳吃晚餐。這一餐可說是全程中吃得最「飽足」的一餐。飯菜一上了桌,我們便狼吞虎嚥,將盤碗內的菜一掃而光。

        回房後,我渾身是痛,立即攤在床上一覺睡到天亮。睡夢中,我隱約感覺到那五位夥伴還打了好幾個小時的撲克牌。

釋枷
在壽卡上的團體合照
“ICLP + Si wuz here
downhill
Best Meal of the Tr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