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篇文章中,我會探討西西所寫的《像我這樣的一個女子》。這篇小說的核心故事表面上是一段愛情關係,可是要是我們進一步分析,這個故事中所謂的愛情其實完全不是愛情,假如真要算是愛情,也是一種歪歪曲曲的愛情。
《像我這樣的一個女子》的女主角固然會為了見她的“會忽然地感到魂飛魄散”的男人而等待在咖啡廳,可是從第一句話中已經看出她對愛情完全失去信心:“像我這樣的一個女子,其實是不適宜和任何人戀愛的。”假如愛情真是她至高理想/目標,她的情況不應該像她想像的,不是不可自拔的,她至少有兩個選擇。她可以換個工作;要不然她可以把她真正的工作向夏據實以告。她坦然反省這兩個選擇,而她的理由值得我們的分析。
首先,為何不放棄她的職業,她先提供了實用理由,雖然我們不可忽視這些理由,可是她更深刻的解釋表露她的核心價值:“總有那麼多人,追求一些甜蜜溫暖的工作,他們喜歡的永遠是星星與花朵。但是在星星與花朵之中,怎麼才顯得出一個人堅定的步伐呢。”所以她堅持從事這樣陰暗工作的原因,其實來自於她面臨生活現實的絕對承諾 。況且,她聲稱瞞著夏的原因是她要“考驗“夏,可是我們應該問,她的目標難道不是考驗她自己,考驗自己是否堅持 “一個人堅定的步伐”呢?連女主角自己也承認她對愛情的標準未免太誇張了:“也許我這樣做對夏是不公平的,如果他對我所從事的行業感到害怕,而這又有什麼過錯呢,為什麼他要特別勇敢,為什麼一個人對死者的恐懼竟要和愛情上的膽怯有關,那可能是兩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固然她有疑慮,她終於肯定了怡芬姑母的觀點:“如果是由於愛,那還有什麼畏懼的呢。”
我猜測全人類中只有少之又少的人會抱持這種對愛情的極端態度。這篇作品的優點在於它逼我們質問:愛情到底有什麼意思?!女主角說愛情只是一種“糖衣“而已,的確如此,愛情常常不是電視劇空空洞洞的口頭禪嗎?這樣的愛情可能可以滿足幼稚的青少年,可是作為成人,我們反而要質問真實愛情該如何表達,應該代表著何種哲學理論與道德價值?如同女主角,我們也思考著這個深刻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