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先跟大家說,我對語言學的瞭解並不算深刻。其實,我不過剛剛上了語言學入門罷了。縱使我不能為你們提供一個詳盡的說明,至少我能跟你們分享在學語言學的過程中免不了面對的一些理念。
對語言學家來說,語言不但是人類表情達意最重要的工具,而且是人類最重要的特點。換一句話說,人類能用有限的詞彙來表示無限的觀念是科學家唯一分辨人和動物的標準。人類因能充分利用語言以及中肯地表情達意而奠定了我們文明的基礎。那麼,我們怎麼學語言呢?這個問題的回答絕對不是一個人的能力和一時的工夫所能推論出來。因此,不同的語言學家提出了好幾個不同關於語言來源的論點。
這些論點都是隨著語言學家對小孩子學習語言過程的理解而產生的。1957年,一位語言學家聲稱孩子的語言能力是應父母對孩子的要求而發展的。這就是說孩子生活在某種語言的環境中,慢慢會觀察別人的溝通習慣,發現每一個詞,甚至每一個句型都有本身固定的意思。按照這個論點, 孩子的語言能力是可以用人工加以左右的。我給你們舉一個例子。如果有孩子在媽媽的面前喊「牛奶」,媽媽就會聽到孩子有了語言上的進步,而會很高興地給他牛奶喝。從媽媽快樂的面部表情、甜蜜的語調,還有孩子的滿足感,那麼孩子會有成就感。這種感覺就會激勵他繼續使用語言,並且學會語言。
又過了幾年,有一位以想法大膽聞名世界的語言學家對這個論點大力抨擊。這個人叫 Noam Chomsky。他強調因為孩子們聽到的詞彙和句型太豐富,而且語法構成的法則非常複雜,如果孩子只可以靠他們聽到的來學語言,那麼他們肯定一輩子就沒辦法學好以及記住所學到的語言。因此,他提出了一個很特別的說法:萬能語法。何謂萬能語法?所謂的萬能語法就是人類通用且最基本的語法結構。Chomsky 覺得我們小時候都利用過萬能語法的便利,創造了我們的語言能力。他的意思就是名詞、動詞、副詞,在句子中到底怎麼用是我們天生能瞭解的。那麼,小時候聽人說話時只要聽到一些詞,就能自然而然地把它們融合在一個語法正確的句子裡。Chomsky 把我們天生的語法能力稱為人類的「語言機制」,覺得它是隨著進化的過程而發展的。這樣在日積月累過程中,它就能使腦海裡紛雜的語法明朗化。
雖然這兩個論點各有千秋,但是在最近幾年中,Chomsky的看法後來居上。當然還有一些人覺得他說的話,特別是「萬能語法」和「語言機制」這兩個說法十分誇張,不過十之七八的語言學家覺得這個論點是中肯的。還有另外一派覺得Chomsky 的論點和早一點的論點可以相輔相成。作為一個只經過一番淺薄思考的人,我個人認為與其說哪一個優越,不如說兩者之間的衝突能說明人對語言的瞭解還沒達到完成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