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成熟以》後讀心得

Reflections on "Conditions Are Ri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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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霽
Justin Ho / 美

茹志鵑在《條件成熟以後》細膩地描寫一個為文革所迫害的知識分子家庭。這些文革時代的普遍現象與其牽連到的人民淒慘故事並不是作者的主題。其實,志鵑的短篇小說描寫的是一個中國核心家庭裡微妙的人際關係。雖說故事的背景仍然存在文革的陰影,但作者描述的幾乎只限於家裡的家具與雜物,彷彿是從微觀的角度來講故事。表面上,作者很含蓄地敘述著文革對知識分子的影響,但要是讀者從同一個微觀角度來分析故事內容,就隨之能挖出所有微妙、精深的含義。

《條件成熟以後》的主題是關於一個人怎樣應付時間帶來的大改變。我認為作者最想分享的是人如何抓住,乃至拼命抓住以往的一切。即使是全家的意願,小說的主人翁——葉昊始終也不嚮往此整頓。而葉昊之所以不想改變家裡的任何領地,即是因為想保存一切的回憶,使家裡每一角落的家具與雜物永恆體現它們對於葉家的意義。它們的位置就是它們的本質。一看到葉昊對女兒魔術的表態,我們就可以知道葉昊不在乎事物是否發揮正確的用途了。他注重的是已經用慣了亂糟糟、備而不用的家具,而這些都已被他神聖化了。

 怕事、怕改變就是當時共產黨想鏟除的國家概念,所以像葉昊這一類的知識分子才會被稱反革命者而被共產黨抓走。大多數文革所培養出來的那一代中國人都可被稱為「行動派」,也就是由於這個緣故,與此同時,中國在瘋狂地吸收來自西方的啟蒙心態,且向早已科技蓬勃發展的西方國家極盡其模仿的能事。也就是說,那時中國把啟蒙心態融入自己社會,因而培養的新一代不但實事求是,對事物注重是否有用途,而且從宏觀的科學眼光判斷事物的是非、真假,一切都彷彿融入了啟蒙時代。而志鵑單靠一句話便能細膩的搭上歷史與故事人物,把兩者融合為一了,如同小說中葉蒂說的那句話「你這個喜歡是不對的。」然後葉蒂一骨碌躺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