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之所以對人類的貢獻最大，是因爲文字不受時間的限制。不過，語言是相反的，聲音傳達到了耳朵以後立刻就消失了。除非我們有文字，要不然人類就無法傳遞思想。但是，反過來説，科技發展才短短幾十年，情況似乎完全改觀了。那就是，我們現在能把我們的聲音錄下來，然後把這些資料上傳到網路上，就不會消失了，也就是可以跨越時間的藩籬。然而從這時代起，語言説不定是最重要的了。這樣一來，我們與其說文字持續對於人類有一定的重要性，不如說到目前爲止，文字對於人類的發展更加重要來得更確切一點。

我剛剛提到，假使以前我們沒有文字，就無法傳遞思想。我個人認爲，我們新的知識，總是在祖先知識的基礎下建立的。譬如說，怎麽治療疾病，怎麽維持和平等等。簡單地說，每一個時代都會更充實人類的知識，這樣的知識能使我們的社會，生活形態都越來越接近理想。但是，我想，如果我們沒有文字，每一個時代就必須從零開始建立文化，發覺怎麽治療疾病什麽的。

説到這兒，我怕你們可能認爲這説法十分誇張，究竟古人曰「書不盡言，言不盡意」，這是否顯示了，語言更加重要呢？問題的重點在這裏，的確語言可以傳遞我們的知識，思想什麽的。不過我們應該問一下，當人類傳達知識的時候，語言傳達的效率是否比文字好得多呢？我們至少得承認這兩者是各有千秋的，但是我們的記憶有限，也就是，無法把一些資料仔細地記憶在腦海中，書卻是相反的。衹要那本書存在，那些知識就會流傳下去。那麽，文字不但比較可靠，而且效率更好。

最後，我要進一步説明爲什麽古人以爲文字不如語言。我認爲他們的意思是，文字沒法子深刻地表達我們的感情，這實在是一句很中肯的話。可是，我們的題目是語言還是文字對於人類比較重要，而不是什麽能夠正確地表達情感，這兩個是分開的。對一個人來説，表達情感相當重要，不過，站在人類的立場上，比較重要的應該是充實我們的知識。總之，到目前爲止，文字在人類的發展上，占了更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