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亮導演的現實—
進羅浮宮非凡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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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雯琪
Linda Chu (美)

榮獲各大獎項,在影壇上享譽國際的知名電影導演蔡明亮,應國際台灣大學政研所的邀請,於11月2日 (周一) 在台灣大學活動中心的大禮堂和學生分享他二十多年的電影經驗,並介紹他的最新作品—

在2009年10月剛上映的,蔡導演再次秀出他獨特的電影語言與個人風格。蔡導演的鏡頭走出台灣,並開創新紀錄。過去羅浮宮從未收藏任何一項影像作品,而是第一部以藝術品的地位進入羅浮宮的電影。同時,這部電影對蔡導演的個人意義也非凡—這是他獻給母親的作品。電影中出現了大量的反射鏡頭,蔡導演之所以會這麼做取決於他最近個人的人生經歷。拍攝這部片時,蔡導演的母親生病嚴重,在她病危,生命走到最後一段時,蔡導演說他才有機會把母親的臉看清楚。在中國文化教育長大的孩子腦海中,母親是一種形象,孩子很少真正仔細地看看母親臉的樣子。挑戰我們根深蒂固的傳統習慣和心態,強迫大家勇敢、仔細地去觀察別人上所表達的無聲影像。

因此,無論是蔡導演的新觀眾或舊影迷,不但帶給觀眾深刻的印象,而且也引起了多元討論和爭議。大眾對他評價兩極,這也是他的作品知名度高,票房卻冷清的主因。他舉了最近的例子,在皮克斯動畫展展場外,他親自販售的票。雖然皮克斯每日吸引至少一萬人次到場參觀,熙來攘往的人潮經過他面前,想跟他合照的人多,但願意掏出錢買票的人卻少之又少。有人問他當天買了幾張,他回答:「最多50…」。對方毫不留情的告訴他:  「這就是你的現實。」

像這樣的話當然不是蔡導演第一次聽到,質疑他作品的聲音始終沒有停過。多數的人就常在現實和理想的拉鋸之中逐漸磨掉自己的熱情,可是蔡導演卻不然。對他而言,創意是一種說不明白,也不能妥協的事情:  「在創作的過程當中,我是抱著焦慮上工,喜悅收工。這種複雜的情緒是很難說清楚的。」然而,有一顆堅定、執著不願意跟現實妥協的心,才使得觀眾能在一片商業電影中還有另一種選擇。蔡導演說:  「我們習慣用邏輯來說故事、想故事,但我就是要把邏輯抽掉。」

這場演講,蔡導演的說話的方式跟他的電影一樣,都是跳躍性的思考。如果你不跟緊他、不了解他的理念,你很難真正投入,可是一旦投入了,就會發現蔡導演的世界有多麼開闊、多采多姿。

座談會後留影, 右起:  蔡明亮導演、筆者、黃慧鳳老師、薄瑞安
蔡明亮導演在電影海報上簽名留念 (朱雯琪攝)